月諾

*最赤
*有才囚学院场地和时间线的私设
*严重ooc注意
*有借梗，梗为“人生灯油将尽，而夜色无垠”

如果那时候，最原终一没有振作起来？

虽然说着是if线，但果然还是只想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发最赤刀呢。文中有很多隐喻，稍后大概会出释文的！不过当然前提是有动力写下去啦——但愿我别咕咕咕（笑） 

    最原终一坐在绿道的长木椅上，他低着头，手中紧紧攥着什么，那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东西。今晚的月色很美，白净的月光洒在种在身后草坪的玫瑰上，给这方天地平添了几分静谧。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玫瑰，在他眼中玫瑰除了颜色外都是一个样，他只是觉得那香气淡淡的，感觉很舒服而已。
    猝不及防吹过一阵东风，玫瑰随之摆动起来，最原终一下意识拉低了帽檐，机警地转动着的眼眸藏在了帽檐阴影下。此时他的脑中满是那由他¹的疑惑，是即使大脑在飞速运转也无法解决的。包括他现在坐在这里将要做的事情，包括……和他坐同一张木椅的那位少女，等等。
    若要仔细探究起来，最原终一不知该从何说起，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，自然得很奇怪？听起来不可思议，但真实情况便是如此。 
    两人沉默地坐着，这让最原终一觉得气氛似乎有点冷，不知道是否和刚才吹过的那阵东风有关，但肯定和今早赤松同学红着脸往他手里塞纸条的时候完全不同。那时候他抬眼看到赤松同学二话不说就跑开的背影，似乎还能看出点少女的粉色泡泡。 
    “最原君？”身旁的赤松枫率先开口了，声音清脆地打破了这里的静谧。最原终一循声看去，赤松枫低着头，散落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神情，但是在最原终一的角度却能隐约地看到她脸上的红晕。
    似乎是在打败了内心的纠结后踏出一步，赤松枫转过身子，抬眸面对着最原终一。这时候最原终一才看清了她的神情，她一脸认真，两颊有淡淡的红晕，坚定的眼神将他摄入其中。但是那样的神情……好像在哪里见过，他对此感到了熟悉，不过那似乎是现在不应该想起的。 
    “这，这是，送给最原君的，礼物……！”赤松枫向最原终一递上了那个被她握得皱皱的袋子，她紧闭着眼，耳尖通红，似乎整张脸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。这一点都不夸张，最原终一甚至能感受到赤松枫那紧张的心跳。 
    “谢，谢谢赤松同学。”最原终一接过那个深蓝色的袋子，听到了微小的物品碰撞的声音，礼物似乎是赤松同学亲自挑选的，他打算回到房间后再拆开来看。实话说，他很期待这是什么礼物，毕竟通过礼物他很有可能看出在赤松同学的心中，他是个怎样的人。不过其实他更期待接下来赤松同学的反应。 
    “我也有东西要送给，赤松同学。”最原终一笑着，在赤松枫面前摊开了自己刚才一直紧握着的手—— 
    “音符发夹！这个是八分音符的！”没等最原终一进行下一步的说明，赤松枫首先因为惊喜而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。发夹静静地躺在最原终一的手心，仿佛在等候着它的主人来把它领走。 
    赤松枫把手伸向最原终一，指尖在碰到发夹的同时也碰到了他的手。她愣了愣，发觉他的手很冷，而且上面似乎还有因紧张而冒出的汗，但这些都只是其次，最主要的，是她碰到了最原君的手。赤松枫脸上那还没退下来的红晕又深了几分，本就乱成一团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，她快速拿起发夹往头上戴。
    “嗯！很合适呢！谢谢最原君！”赤松枫的嘴角忍不住上扬，她眉眼弯弯，直视着最原终一的眼睛。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因害羞而移开视线的想法，因为这样才显得自己的感谢有诚意，但脸上愈深的红晕出卖了她。月光笼罩着赤松枫，头上的发夹此刻折射出不同于以往的光芒。而最原终一，这个从未摘下过鸭舌帽的侦探，在和赤松枫对视了几秒后便把帽檐拉的比刚才还低，似乎以为这样就能掩盖得了什么，但两颊红晕这个间谍同样没有放过他。 
    赤松同学的笑……很温柔，但是为什么他看不真切呢？月光好像挡在了赤松同学的脸上，给她盖上了层层面纱。最原终一这样想着，甚至后来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视力，但分明此前他的视力一直都是正常的。 

    两人就这样静坐了会儿，空气中的甜腻似乎消散了许多。先前因为互赠礼物而被压下去的疑惑也逐渐浮了上来，然后接二连三地涌向最原终一。 
    “总觉得……有些不可思议呢。”这次是最原终一先开的口。 
    “诶？” 
    “这样静静地和赤松同学待在一起，总觉得……我好像期盼了很久。而且我好像，还在害怕着什么，似乎是在担心着失去的那一天。 
    “我们是第一次这样互赠礼物的吧，不过我……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，但是又觉得哪里不一样了。”最原终一把内心话毫无保留地吐了出来，平常的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，似乎只有在赤松枫面前他才能如此。 
    “那只是最原君的错觉吧？”赤松枫哈哈干笑了几声，把视线移向他们身后的草坪那里后便不再说话了。
    东风又吹了过来，吹乱了赤松枫的头发。明明是夏夜的风，最原终一却觉得很冷，是因为自己没有穿够衣服吗？他把双手抱在胸前，试图借此来保持身体的温度，但这不仅对体温的流失没有丝毫的阻挡作用，反而他还觉得自己左胸处的跳动似乎比以往慢了。 
    是错觉吧？最原终一抬起头，仰望着连狱原昆太也觉得美丽的星空。他无法把所有星星都尽纳眼底，但仍然感受到那份打一开始就有的违和感——熟悉得有些陌生。似乎哪里有了什么改变，但是……但是明明身为侦探，自己却不允许自己继续探究下去，似乎只要继续前进，那份没藏好的苦味巧克力就会被翻出来，让他品尝那无限的愧疚。 
    不能多想了，最原终一这样命令着自己，随即也闭上了眼。 

    “最原君！” 
    “小最原你快醒醒啊！” 
    “滴、滴、滴……” 
    有人在叫他。 
    他好像听到了心电监护仪和呼吸机的声音。 
    ……是错觉吧。 

    大概过了几分钟。 
    “最原君你看，这些是洛丽玛丝玫瑰！”赤松枫指着草坪上的玫瑰，她笑着，把最原终一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。他睁开眼，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，是洁白的玫……不，现在已经有名字了，就是赤松同学口中的“洛丽玛丝玫瑰”，月光下的它们似乎也在闪闪发光。视线往前移，不见尽头的草坪出现在最原终一的面前。不过当然，草坪是有尽头的，只是长椅旁的路灯没法照得那么远，让不远处的草坪和黑暗融为一体罢了。
    “最原君，你知道这种玫瑰的花语吗？
    “……死的怀念。他的花语是死的怀念。”赤松枫的语气有些悲伤，最原终一看向她，但却和刚才一样看不清她的神情。 
    “是……天鹅之死吗。” 
    “诶？” 
    “它们在跳天鹅之死哦，最原君你看它们的舞蹈。”赤松枫的声音低低的，里面似乎夹杂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感情。就在此时，风停了下来，赤松枫整理了下刚才被吹乱的头发，继续说到，“从刚起风时就开始了表演，而现在，表演结束了。” 
    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，全然没有了刚才互赠礼物时的欢快。两人相对无言地坐着，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，但是赤松枫知道，一切都不一样了。 
    “最原君想知道我的礼物是什么吗？” 
    最原终一看向她，沉默地点了点头，虽然说现在对于礼物的期待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，但是他还是想知道——即使他似乎早已知道了答案。 
    只是……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赤松同学，她的嘴唇开开合合，而最原终一的耳边却只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欢呼声，他根本听不见她说的话。
    不过他还是能看见的。赤松同学虽然依旧扯着嘴角在笑，但是她的神情变得悲伤了起来，眼角那滴泪水似乎随时都会滑落下来。别哭啊，最原终一想抬手擦去她的泪水，但是四肢已经变得无力，他做不到了。 
    耳边的欢呼声逐渐微弱，最后终于归于平静。 
    “这份礼物是……我的死亡。” 
    最原终一听到了，她最后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滴——” 
    与此同时，才囚学院第二届学生在为他们又失去了一个同伴而悲伤着。

¹梵语，“nayuta”的音译，意为“多到没有数目可以计算”